沈砚想了想,之前学士们的确是?取了一些名字,呈上来让他选择。他觉得哪个都?好,实在选不来,便又交给了大学士。
再之后,此事便没有消息了。
难道大学士过了好几日也没能选出名字来?
想罢,沈砚第?二日还是?将大学士召到?了文德殿里来询问进度。
大学士说若是?皇子,便是?陛下第?一个皇子。取名之事自当郑重郑重再郑重,目前还没有选出觉得最好的名字出来。
反正如今才怀孕两?个多月,也不着急,沈砚便让他回?去继续选了。
近日天气热了起来,可仁明殿里也不敢放太多冰,若是?不小心感染了风寒,恐怕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也有影响。
因此这几日,阮清茴每夜都?热得睡不着觉,沈砚在她睡前都?会?给她摇扇,待她睡熟了,自己才躺下入睡。
可是?每一次半夜里,阮清茴都?会?被热醒,接着沈砚又会?起来给她摇扇,结果?一连好几日上朝都?昏昏欲睡。
原本想着派个宫女在旁边守着吧,可两?人睡觉时有外人在,实在是?尴尬。
无法,沈砚只能选择同她分?开睡,让宫女在阮清茴床边守着扇风,自己则睡在置有冰鉴的福宁殿。
这下两?人都?睡得好了,只是?......有点寂寞。
当然,寂寞的是?沈砚。
第?一日,他睡得香喷喷。第?二日,他依然睡得香喷喷。可是?第?三日的时候,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,忽然感觉有些冷。
呜,好想阿茴软软的身子。
什?么也不做,仅仅是?抱着就很舒服。还有阿茴身上特有的香味,他最喜欢闻了。
可是?现在什?么也没有,他望着漆黑的房间,叹了声气。
翌日下朝,他连劄子也懒得批,直接回?了仁明殿,抱着自己的阿茴不撒手。
天气本来就热,身上还粘了一个人,阮清茴几度想甩开他都?甩不掉。这人简直跟个牛皮糖似的,粘身上就下不来了。
她去喝水,他就从背后抱着自己一起去。她坐在椅子上看书,他就非要拉过她的一只手枕在自己脸下。就连用膳,也得把椅子搬来她身旁挨着坐。
一连两?日过后,再是?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了。在他不知道第?几次贴上来时,转过身双手插腰,拉下脸来看着他。
“陛下,你知道今天有多热吗?”
某人瞬间委委屈屈,扁起唇,“不能同阿茴一起睡觉也就算了,阿茴连抱都?不让我抱了。”
一看见他撒娇,阮清茴便会?无可奈何。
叹了口?气,放下手来,“不是?不让你抱,是?真的太热了,你看我身上都?流汗了。”
她抬起手臂掀开袖子,沈砚一摸上去,果?然湿湿的。
于?是?抿了抿唇,说了声好吧,便自个儿坐着去了。可是?到?了晚上,沈砚却不愿意去福宁殿睡了。
他抢先一步爬上阮清茴的床,今夜非要同她一起睡。她拿这人没办法,便只好点头同意。
没了宫女在一旁扇风,阮清茴又开始热起来,翻来覆去小半个时辰也未曾睡着。
这时,一只手朝她腰间伸的过来,攥住她的腰带就要往外扯,她已经连忙按住他的手,转头看向他。
“你做什?么?”
沈砚笑眯眯道:“阿茴觉得热,把衣服脱了不就好了。”
“......”
炎热本就让她感到?一丝心烦,这会?儿更是?不耐地撇了撇嘴角,“脱了衣服睡,我不一样要感染风寒?”
“怎么会?呢?”他撑起身子,一脸认真地说:“你把肚子盖住不就好啦?”
她懒得再同他说更多,挥开他的手侧过身去,没想到?那?人腰带倒是?不扯了,却把手伸了进来。
“陛下...”
“阿茴~”他扁起嘴在她颈窝蹭了蹭,“你就让我握着嘛,我已经好几日不曾同你睡觉了,更是?好几个月不曾同你温.存了,你让我握一握怎么了嘛?”
其实她不是?不想让他握,他们都?是?老夫老妻了,这有什?么的。可是?她本来就睡不着,这会?儿握着,她更睡不着了。
侧眸望着沈砚祈求的小眼神,她终是?没能忍下心再拒绝,干脆由他去了。
一刻钟后,她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。
这人哪是?乖乖握着呀,明明又揉又捏,时不时还要揪一揪,总之就是?不安分?。
终于?,又是?一刻钟后,她忍无可忍。
“陛下,你再动来动去,就回?你的福宁殿睡去。”她嗔了他一眼。
沈砚连忙好生哄着,“好好好,我不动了。”
安静了一会?儿后,又试探着问道:“阿茴,你知道人在什?么情况下,可以快速睡着吗?”
“是?什?么?”
“在特别?累的情况下,你就能倒头就睡。”
阮清茴转过身来,蹙眉不解,“特别?累?那?我现在要出去走一圈吗?”
沈砚摇了摇头,“不用。”
“那?怎么才可以特别?累?”
话音刚落,面前的人突然将手收了回?来。再然后,便是?温热的触感突然从腰间的皮肤上传来。
她心下一惊,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肩膀,“陛下!”
“阿茴乖,你别?动。”他柔声哄着,阮清茴果?然卸下了力道不再反抗。
两?条蛇滑了进去。
灵活的扭动。
而后模仿起他自己一贯的动作。
手指紧紧攥着他素白的里衣,两?条秀眉不自觉地蹙在一起,神色似痛苦又似欢乐,她轻咬着下唇,仿佛在极力忍着什?么。
片刻过后,烛光摇曳。
她的手指忽然松了力道,檀口?重重呼出一口?气来,额顶甚至已经遍布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累了吗?”沈砚问道。
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似的,她无力地点了点头。
随后沈砚将被子给她盖好,拍了拍她的头,“睡吧。”
不一会?儿,阮清茴果?然陷入了熟睡中。
之后几日的傍晚,沈砚每日都?会?带他出去溜达一圈。半个皇宫走下来需得花上一个时辰。因此每次溜达回?来,阮清茴都?累得直发困,洗漱过后便直接睡了。
重新回?到?阿茴身旁的沈砚,也终于?不用再感受福宁殿寂寞的夜晚了,日子又变得幸福起来。
*
今年乞巧节,为了庆祝阿茴怀上第?二胎,沈砚特地办了一场宫宴,邀请了京城里所?有的皇亲贵戚,以及在朝各位大臣。
夭夭比爹爹娘亲还要高兴,因为她马上就能见到?更多的小伙伴了,却只字未提她平日里一直挂在嘴边的楚哥哥。
阮清茴问她是?不是?同楚南琛吵架了,夭夭却只是?摇了摇头,不甚在意道:“前些日子楚哥哥有了别?的玩伴,我不想同他玩了。”
“哦?”她挑了挑眉,笑问道:“楚哥哥的新玩伴是?谁呀?竟然连咱们最可爱的小公主都?不要了。”
“是?林嘉悦。”
阮清茴一愣,林嘉悦?这不是?陛下的侄女吗?
“夭夭,我不是?同你说过嘉悦是?你表姐吗?你不可以直呼她的名字的。”
小公主当即哼了一声,“我才不要叫她表姐,她抢了楚哥哥。哪有表姐会?抢表妹的朋友?”
她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该如何教育她,便将女儿带去了内室,让正在梳头的沈砚来教育她。
大致同他说了一遍后,他却只是?笑了笑,“夭夭做的好!像那?种见异思迁的男子,你就不该同他一起玩。咱们夭夭是?大夏最尊贵的公主,还怕没人同你玩吗?”
“嗯!”小公主听得很开心,重重点了个头,随即跑出去同海棠梨花玩耍去了。
阮清茴坐到?他旁边,无奈的看着他,“陛下,你不能这么教育夭夭的,林嘉悦怎么说也是?你的侄女,都?是?一家人,应该相互扶持才对。”
“哎呀,她们都?还小嘛。”沈砚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的玉冠,又道:“而且我方才也说的没错嘛,她那?什?么楚哥哥可不就是?见异思迁吗?小小年纪便会?如此,长大后还了得?要我说,夭夭越早看清他越好。”
“陛下!小孩子哪里有什?么见异思迁?我看这事儿就是?夭夭太自我了,只让楚南琛同她玩,不能同别?人玩。”
他起身去穿华服,边穿边道:“阿茴,你说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。夭夭又单纯又善良,哪里自我了?再说了,就算她自我吧。那?又如何?”
“她是?我的皇长女,来日我们双双西去,她便是?大夏最尊贵的长公主,骄傲些也是?理所?应当的。”
孩子的教育问题上,阮清茴深觉自己无法与他达成共识,干脆懒得同他说了,自己独自去了集英殿检查宫宴进程。
今日来的人多,以往只请皇亲贵戚,这次还请了朝中大臣们及其家眷,难免有许多事情都?需得亲自检查一遍,以免有所?意外。
一个半时辰后,太阳没入山头,宫宴正式开始。
陆陆续续的马车在丽正门前停下,经侍卫检查随身物品后,方才允其入皇城。
集英殿内按照每个人的身份品阶准备好了宴桌,众人在宫人的带领下,找到?了自己的宴桌纷纷落座。
沈砚与阮清茴身着靡丽华服从侧殿进入,行至主座前接受众人礼拜,而后分?别?入座。
“今日乃乞巧佳节,又逢皇后有孕,双喜临门。朕特设宫宴以示庆祝,诸位相公夫人今日不必多礼,免去君臣之仪,大家玩的开心便好。”
说完,举起面前酒杯。
殿内众人也同样举起酒杯,齐齐仰首饮下。由于?阮清茴怀有身孕,便只以茶代酒。
一杯酒过后,舞姬入场,大殿之内响起礼乐。众人的目光都?放在那?群姿容艳丽,舞姿妖娆的女子们身上。
沈砚亦是?如此,却也不全是?如此。
旁人看舞,看的只是?舞,视线没有焦点,但沈砚却有。
阮清茴无意中瞥见,他的视线一直聚焦在领舞的那?名舞姬身上,一眨不眨,看得十?分?专注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专栏《皇姐在上》已经开文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