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住可爱亲一口

作者:蘑菇队长

与此同时,五班班里正在热烈讨论着楚厌会以什么样的伤残方式被送进医院。

“我赌三等残废!”杜燚作为一个“过来人”,十分清楚明哥下手有多狠,刚刚楚厌那么装逼,明哥肯定是要下狠手的。

“哇靠,这么狠啊!明哥不做人啊……”坐在他身后的钱候,绰号叫“猴子”,听完睁大了眼,也丢了张红票子到杜燚压的三等残废区,“我跟注!哈哈哈!”

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,“嘻嘻嘻”地笑起来。

总共三个盘,毫发未损、轻度受伤和三等残废。

几乎大部分人都坚信,楚厌被明哥带走,不缺胳膊断腿都算不错的了,小部分压了个轻度受伤,没有人压毫发未损的。

野梨听后面这几个男生幸灾乐祸那劲,就气不打一处来,转过身来骂。

“有你们这样的吗?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,很开心哦?”

“欸,那你去救他啊!大家这不给他凑治病钱么!没看到都是一张红票子开赌哦!”猴子怼她。

杜燚想做和事老,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想放桌子里,结果野梨猛地拍了五张红票子在他桌上,“老娘压他毫发未损!”

楚厌的事情,池念七七八八地和她念叨过。

一开始,野梨还沉浸在楚厌高冷矜持的美色里,自然是不信的。

但这会儿,火气上来了,也想和这群人赌上了!

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几率,她愿意相信池念说的,楚厌打架很厉害!

“卧槽——梨姐大气啊!”

猴子看到那沓钞票,眼睛都直了,这年头,还是女生有钱。

动辄甩个五百出来,跟玩似的。

而杜燚看到这五百块钱的第一反应,就是很理所当然地去探她的脑袋,语气里全是震惊:“你刚刚让人打的脑子坏了?”

怎么可能毫发未损!

那可是明哥!

就算不是明哥,那一群人都够揍得楚厌进医院了。

野梨气恼地拍掉他的手,“少废话!要是我赢怎么办?!”

“那这些钱都归你呗。”猴子接话比杜燚还快,坏笑着说:“梨姐,要是我们赢了,你这五百可就归兄弟们了啊!”

野梨:“一言为定!”

-

楚厌没受伤,几个老师松一口气。

鲁景辉和孙巍然一看见自己班班主任来了,赶紧为自己的逃课找借口:“老师,我们是被这群人揪出来的啊!我们俩这么热爱读书的人,怎么敢逃课呢!”

“明明你们……”

有个人想辩解,鲁景辉一脚踢在他背上,那群高三的不良少年们只好背了锅,敢怒不敢言。

这俩学生连同楚厌,都是转校生。

金帆看三人都毫发未损,长舒一口气,严肃道:“校内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,这件事情我会如实汇报给教务处,看教务处定夺,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!”

鲁景辉对于背处分这事儿没什么感觉,他下意识看楚厌一眼,虽然楚厌这会儿吊儿郎当没什么表情,但他也知道,楚厌没法背处分,当即嚷嚷道:“凭什么啊老师,要不是我们会自保,这会都要被砍成猪头了!”

孙巍然捡起地上那把大砍刀,刀背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,“老师,这群人带刀,我们是正当防卫!”

金帆当然知道他们是正当防卫,汪明那群人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,洛中校长早就想把他给开了,但架不住汪明父亲有钱有势,这才一直忍到现在。现在他不过说点场面话罢了。

生怕这俩学生再说,金帆挥挥手,示意一起去教务处。

“有什么话咱们到教务处再说!”
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教务处走。

池念走在楚厌身侧,喘得毫无形象。她叉着腰,用肩膀撞他一下:“你打架挺厉害的嘛!”

楚厌笑了,“要不要教教你?”

说到这个,池念赶紧摆手道:“不了不了,我不行的。”

要知道她妈把她丢进那个跆拳道班里,她过得有多苦啊!

而且她花拳绣腿的,也就只有挨打的份。

楚厌连明哥都打得过,她怕是要被他顺理成章地揍好几拳。

楚厌一见她这个怂怂的样子,唇角的笑意就怎么也止不住,这会看小姑娘脸颊上带汗,微微喘着气,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来给她:“这么关心我啊?”

她刚刚喊得大声,他听到了。

虽然台词有点中二,但声音里的焦急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
池念脸一红,别过脸小声道,“你是帮了我才被找的,我理所应当要保护你而已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楚厌戳了戳她的肩膀,示意她往后看,她话说到一半被打断,不明所以地回头,一张血盆大口横在眼前,惊得她控制不住的尖叫:“啊——”

尖叫声让走在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回过头。

池念被吓得不轻,惊悚之中那血盆大口还一张一合,还吐着信子。她十分没骨气地腿软了软,要不是楚厌眼疾手快扶住她,这会估计她就跟软面条似的瘫倒在地。

“啊啊啊——蛇!蛇啊——”

“假的。”

楚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,他把手上的假蛇一扬,那假蛇在空中划过一个干净利落的抛物线,“当啷”一声,掉进五米远的垃圾桶里。

池念惊魂未定,心跳得飞快,这会儿小脸煞白。得知自己被他捉弄,这会又急又气,伸手去拧他的手臂,可少年的手臂非常有力,她根本拧不疼他,只好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。

“你恩将仇报啊!”

她为了他都快跑断气了,这王八蛋还敢这样吓她!

楚厌笑得不行,揉了揉她有点凌乱的发:“不,我很感动。”

池念拍掉他的手,气得腮帮子疼,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!”

小姑娘说完,一鼓作气地跑了。

楚厌看着她跑远的背影,笑出声。

池念回班的时候,已经下课,午饭时间,教室里空荡荡的,只有野梨还在为早上被景老师拒绝的事情气闷,趴在桌上看小说。

见池念回来,野梨忙坐起身问:“欸,念念,楚厌怎么样了?”

池念一想到自己为了楚厌,跑遍了整个教学楼,几乎等于蓄力跑了个小八百,现在自己命都快去了半条——

一想到刚刚那尴尬的场面,楚厌和他的两个兄弟把明哥那伙人轻轻松松地制服不说,她还扯着嗓子在那喊着几个老师去救救他,当场无地自容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。

所以这会她能缓解自己心情的就是过一过嘴瘾——

“不太好。我和老师跑到的时候,他已经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了。”池念佯装悲伤地叹了口气,“这会已经被送医院了。”

“不是吧!这么严重!”野梨惊了,她倒也不是担心自己那五百块,只是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边的时候,还是有点难以接受。

虽然楚厌平日里冷冰冰的,不怎么和他们交流,但毕竟那家伙长得俊朗,而且眼光不错,既然喜欢池念,野梨自然对他青眼有加。这会儿听见他被送去医院,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“是啊。”池念一本正经地撒谎。

一想到刚刚楚厌拿蛇吓她,她就气不打一出来。

哼,她再关心他,她就是狗!

野梨又“啧啧”两声,感叹了一会儿,想到自己那五百块钱了——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啊!

这才刚月初!

野梨悲伤地捏了捏池念的脸:“念念,你能借我一百吗?”

楚厌几人在教务处被训了顿话,得到了政教处主任的口头警告之外,没什么实质性的处罚。

等从教务处里出来,三人出现在食堂时,惊掉了好多人的下巴。

五班的人都知道楚厌被明哥带走了。

而其他班的小部分人消息灵通的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……

经过一顿饭时间的发酵,这会儿好多人正热烈地讨论着这事的时候,楚厌毫发未伤地出现在食堂无异于一枚重磅炸.弹,直直地落在食堂里。

“卧槽!我没看错吧!楚厌!”

杜燚几人坐在一楼吃饭,还是猴子眼尖,一眼看见了楚厌,惊叫起来。

杜燚往嘴里放了块红烧肉,不以为然地说:“你看错了吧,那可是明哥啊,明哥!”

“真是他啊!”坐杜燚左边的小结巴惊得这会儿都不结巴了,扯了扯杜燚的衣袖,“卧槽,你看啊!”

杜燚还是觉得这几人都看错了。

怕是都得去看看眼科。

他不以为意地夹了一筷子,抬眼看去。

卧槽!

食堂门边站着的那俊朗少年!

不是楚厌是谁啊!

“哐当——”

杜燚筷子上夹着的那块凉拌黄瓜应声而落,掉进汤碗里,溅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一衣服的汤汁。

食堂里传来五班男生们无比遗憾的咆哮声:“我的一百块啊!”

托楚厌的福,野梨小赚一千,数钱数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。

鉴于得到了“精神损失费”,野梨也就懒得和池念计较被骗这件事了,她把钱放进口袋里,笑眯眯地看着池念和楚厌,“晚上请你们吃饭。”

杜燚盯着那一小沓钞票,一千大洋里有一百是他的,不满道:“我呢!”

野梨凉凉地白了他一眼:“你这个没爱心的同学就喝西北风去吧你!”

杜燚:“靠!”

楚厌一战成名。

他来洛中一月未到,轻松的成为了洛中的年级第一,这会儿校霸的位置也易了主。

而与他名气一起扩散开的,还有池念和他的绯闻。

池念本以为清者自清,不搭理就行了,却没想到流言越演越烈,且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。

什么“学神大佬爱上我”、“女追男虐恋情深后终于迎来曙光”、“久别重逢再相遇,你我已是两个成绩的人”,高中生活太无趣,女生们结合了所看过的言情小说,尽情地发挥了各种各样的想象力。

而作为绯闻中心的女主角,池念默默从野梨那听了几个不同版本的流言后,也陷入了不确定中了。

被女生们这样一形容,好像楚厌对待她是很特别来着。

难道——他真的喜欢她吗?

这个大胆的想法闯入脑海里的时候,池念再次被吓了一跳。

不是吧。楚厌喜欢她?

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里扎了个根,池念每天就忍不住偷偷地偷看他。

每当他感应到她的目光时,她又匆匆地挪开眼,捂着脸蛋心跳得飞快。

妈耶!

也太刺激了吧!

终于在这天,她又盯着楚厌脑补他喜欢她的戏码出神的时候,少年喊住了她:“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?”

“啊?没有。”池念回过神来,慌慌张张地答。

“那你一直看我干什么?”楚厌挑眉问道。

被说中心事,池念脸蛋一红,深吸了一口气。

她向来是藏不住心事的性格,这会儿被他这样问,她干脆深吸了一口气,心想自己怎么想也是无解的,不如直接问他。

“那个……我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
从楚厌再遇她到现在,小姑娘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扭捏的表情。

他不动声色地说:“问。”
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?”

池念问出这句话时,感觉闹哄哄的班级瞬间就安静了下来。无数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着两人。

本来她还没多大感觉的,可全班寂静,这会倒是让她觉出几分羞窘来,脸蛋红彤彤的,不敢看他。

这个问题其实全班的女生都想问很久了!

楚厌这么优质的少年,真的喜欢池念吗!

众人屏息着,竖着耳朵,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楚厌本以为池念要问什么问题,少年一晒,勾着唇笑了,嗓音清冽:“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