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里——”拎着缩水严重的行李,婉拒了迹部相送的提议,早川泽深吸一口气,按门铃,“有人吗?嗨依——”
“唔,哪个?”一个浅棕色头发,带着眼镜的男子探出头,刚刚在和绘麻一起做晚餐,气氛好不容易有点回温,总有门铃响起,扰得人不得安宁,说出的话也带着点火气,“哪家的小孩子,懂点礼貌啊!”
“你好,我是早川泽!我的父亲即将成为你的继父!”早川泽盯着男子陈述,“早上,我来过一次,约得九点,并没有人,我便去朋友家坐了一会,待晚上才过来!”
“是么,进来吧!”右京不可置否,打开门,把人迎进来,对雅臣与弥有一点埋怨,这人怎么不处理好了,“你的房间在五楼最右边,注意不要去四楼。我要去做饭,没有时间送你上去,你自己去找吧!”
“是有什么原因吗!如果我过来,这里也算是我的一个家,我为什么不能去那!”早川泽被他的话搞出一身的火气,见过这么多家庭,最多人家不理你,或者刻意忽视,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不欢迎。
“没有原因,不愿意答应,你可以离开。”右京推了推眼镜,今晚绘麻难得在这里作客,如果看到这个人肯定又会离开,想上次一样,说什么打扰了啊,明明她才是我们的家人,为什么总有一些人来打扰啊!
“走就走!”早川泽提起箱子就准备离开,突然发现不对,“我父亲让我来的,既然你让我走,那我先和他打个电话吧!”
“哎呀,小施主,”金黄色头发的一位成熟男人自来熟的搂住早川泽的肩膀,“不要生气嘛,来我带你去!”
“欸,”早川泽猝不及防被这一搂,顺着这个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,摸着手机踌躇一会,还是塞回去了,反正告诉他也没什么用,倒不如忍忍,看着面前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和尚,毫不客气的把行李往这他手里一塞,“走吧,还不带路!”
“好吧,小施主,跟着贫僧来吧!对啦,我是三子要!”这个孩子还真是毫不客气,要摸了摸鼻子,不过,在这个家里还是凶狠一点的好,不要像前几个那样。
耀,这个名字和他还挺配的,早川泽盯着他灯光下金光闪闪的头发,若有所思,好耀眼啊。
穿过走廊,坐上电梯,要顺口介绍了家里的情况。
他们十三个兄弟共住一堂,从小到大一起成长,感情应该很好吧,他们的妈妈虽然也是爱情至上,但比我母亲好了很多啊,至少他们有一个完整的家啊。
“到了,咳!”要推开门,被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呛了一下。
“我住这儿?”早川泽惊了,委屈的滋味在心中蔓延,眼里控制不住漫上浓浓水雾,从小到大,都是锦衣玉食,还从来没有人在物质上苛待过他,来到这,什么滋味倒是尝了的遍。这个房间狭□□仄,床单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,地板上黄一道紫一道也不知什么东西。
早川泽眼圈微微泛红,看着眼前狼藉一片,吸了吸鼻子。
要一惊,没想到这个小男生这么软,这么一下就哭了?虽然右京雅臣哥做得也不地道,明知道人家要来,房间弄成这样,“他们可能忘了,不怕,我和你一起打扫啊!”
还要我打扫!这是什么鬼地方!早川泽哪里自己打扫过房间,母亲虽然不管事,但保姆却是一请就两三个,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,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到那个家庭,照顾的都是极好的。特别是到了迹部宅,尼桑几乎都要他宠到连饭都不用自己吃了,哪里还要干什么家务。
“不了,谢谢要先生。”早川泽直接拿起手机,微微一笑,冷酷无情,“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我的父亲吧!”
不想和这些人玩什么宫心计,漠视就算了,还虐待人,咳,他要告状了,也不知他们父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,到现在也只有他一个孩子,别的不敢说,只要有证据,告状绝对是一告一个准。
“亚达!”要抢过手机,尴尬一笑,“你看快到饭点了,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,他们可能忘了,我下去和他们说一下啊!”
“唔,小施主,晚上也可宿在贫僧房里,”要恢复原来不正经的样子,暧昧的眨了眨眼,“我们可以一起共赏经书哦~~”
“……”这个男人好欠啊,早川泽莫名有点手痒,不过,他也算为我好,到一个新的环境,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了吧,矜贵的点了点头,“那好吧!看在你帮我拎行李的份上,给你一个面子吧!”
跟个猫儿似的,张牙舞爪又没什么杀伤力,还挺和我胃口的嘛,要暧昧的眨了眨桃花眼,摸了摸下巴,“那多谢小施主了!”
将行李靠在墙边,要搂住少年,手下的身体娇小清瘦,还散发着隐隐的奶香,简直不像是男孩子的身体,看来可以养胖点,手感会更好,“走咯!吃饭去咯!”
“我和你说呀,”要笑眯眯的带着早川泽向餐厅走去,“右京哥的手艺可好了,你可以尝尝,好吃的会让你连舌头都吞下去哦!”
走到餐厅边,明亮的灯光,隐隐的饭菜香,交谈的欢声笑语。
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勉强笑了笑,“不如我们出去吃吧,我知道有几家饭菜味道也很好啊!”
“不是说右京的手艺很好么,我也想尝尝呐!”早川泽从小是个饕餮,最爱美食,听要说右京的手艺好,来了兴趣,馋虫是怎么也压不住,“走嘛,进去吧!”
说完,一把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要阻拦不及,扶额叹息,也跟着走了进来。
桌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,桌上众人不约而同的盯着早川泽,仿佛是繁衍时期的雄狮狠狠的盯着外来的入侵者,随时准备着撕碎吞咽。
早川泽对他人恶意的目光视而不见,他早就适应别人家的孩子的任何反应,自觉的做到桌子上,拿起筷子朝着自己感兴趣的菜夹去,要紧随其后,贴着他坐下,像低着头仿佛受尽了极大委屈的绘麻,投出警告的一瞥。
可惜,早川泽想好好吃个饭,有人却看不惯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绘麻站起身,受了惊似的退到在一旁,“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,我不该今天来访的,对不起,对不起,我现在就走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雅臣温声安慰,“走得不该是你!”
“是咯,”椿仰起身子靠在椅背上,懒懒的伸懒腰,“总有人要鸠占鹊巢。”
“椿!”梓警告般的制止,没有多说什么。
绘麻看到了梓满脸的不赞同,眼睛闪了闪,低下头,眼中闪着泪光,略带哽咽:“是我不好,明明现在你们才是一家人。我、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