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善德兴致本来很好,给雷振春这么一说,顿时就低落了下来。他叹了一声:“老西儿也未必高兴到哪里去,他舍得山西土皇帝的位置?不过时势逼人罢了。他有胆子和雨辰对抗?看他以前拿老袁当爹那个样子就知道了……不过总算还是有下场,不像咱们,投错了胎,身上已经烙了北洋的印子了,只有等着最后垮台!兵到时候不愿意打仗,我两杆盒子炮,打死拉倒。”雷振春笑道:“谁说北洋就不成了?段香岩现在不是直隶的民选省长么?风光得很!”杨善德又叹了口气:“我可不会像段香岩那样,听说他对何灼然当时那个样子,恨不得就当他儿子了!他又有钱,和直隶士绅关系拉得好……别看他现在风光。也是没实权的,他想在直隶有什么动作,雨辰一个手指头就按死了他!”
雷振春只是笑笑,拍拍杨善德的肩膀:“现在你小子牢骚怎么这么多?天下人你小子都不放在眼里,这个要倒霉,那个将来完蛋,先想想咱们的下场要紧!现在民心思定。雨辰把国外的事情摆平了,下步就要拿咱们开刀了。你看着吧,他肯定是打的咱们还有南边西南边那些省份次第扫平的主意。他可不怕打仗,什么道理都在他那边儿呢。要是咱们这些现在还独立的省份不联合起来,不定什么时候真像你说的那样,打死算完!”
杨善德满不在乎地一笑:“人死鸟朝天!喝酒去!他要打,总要找个借口,咱们多活一天,都是他妈的赚的。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,反正现在咱们兄弟搭伙在一起,生死与共!”
雷振春被杨善德拉着朝前走,也微笑着答应:“好好好,生死与共。”但是他的眼光却在这寒风当中闪烁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也许最后的解决,就真的在眼前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