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麾下几个高级军官,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雨辰一封电报把他们叫到徐州来,却跟他们吼叫蒙藏的事情。北方抽调不出兵力,还不是有你雨司令一份功劳?要不是北方把兵力重点对付南方局面,外蒙那些军队,真是不够打的。就算背后有俄国的势力,但是外**立,本来就是于理不合、于法无据的事情。只要国家把精力把目标放在那个方面,是很好平息局面的。就算西藏那里稍微有些棘手,但也不是不可能解决的事情。
不过司令这么一吼,军人的荣誉感和好战心都出来了,陈山河就第一个站了起来:“司令您说吧!是不是向中央申报调咱们的兵去打?算我一个!给我三团兵,我把外蒙古打回来!”
他在扬州的确也闷得发霉,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。不过看到报纸上把八十团血战托克托外围的战事报道得那么详细。张振杨连长战死,张之江副营长最后获救,他们坚守土围一整夜,白天的时候托克托抽调援军过来,以骑兵掩杀,最后乌泰从托克托落荒而逃。只要是军人,都有同仇敌忾之心。
何燧坐在那里没有吱声,比起陈山河来,他算是了解这个司令多一些。司令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。整兵通电,准备以南兵出塞外,是不是又想博得什么好名声了?最后转念一想,不管司令是什么打算,恢复国家版图,总是利在千秋的事情。比起未来要打的内战,那是高到天上地下的事情。
他也站了起来,看了陈山河一眼:“司令,这次让我去!安徽的兵暂时不动,从徐州抽张雄夫的两个团给我就成!只要中央同意,我一个月就打到库伦去!”
何燧这次还真的有些冤枉雨辰了。他看到蒙藏最近的消息,当真是愤慨得很。他既然以未来统一全国为己任,怎么能容忍蒙藏的局势这样发展下去?现在措手收拾还来得及。不然等到时日辗转,那就真的难恢复了。他估计自己这边发生大的战事要到明年春天去了。这段时间,把部队抽调出来收拾蒙古的局面,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情。至于附带的好名声,这当真不是他第一时间考虑的问题。说到底,他也是个有些民族主义的青年人。特别到了这个地位,更是对这些事情敏感。
他点头道:“好,不枉我把你们叫来。大家意见都很统一嘛!昨天我就行文陆军部了,希望能批准从我部抽调部队,组成安蒙军,北上平乱!这些跳梁小丑,真的是需要人收拾他们一下了!”
他背着手走了几步,有些发狠地道:“陆军部的回文还没下来,咱们还有时间准备。我宣布,这次还是灼然带兵出去!”
陈山河一下跳了起来:“那不成!自从徐州分兵以来,有仗都是灼然去打。我在扬州闲得发霉。司令,灼然兄,求你们行行好,这次让我去成不成?”
雨辰淡淡道:“你坐镇整个江苏,现在苏省的局势那么复杂,还有个蹲在南京的庄蕴宽要应付,你怎么能走?灼然安徽那边局势平静一些。他快去快回,估计没多大问题。我就在徐州,安徽的事情我也能照应一些。”
陈山河一屁股坐了下来,扭着头不肯说话。雨辰看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气,劝慰道:“无病,你也是这么大人了,怎么还不懂得服从命令?这次也有你第二师的事情。我准备从安徽第一师、江苏第二师,还有教导旅里面各抽一个团出来,组成安蒙军。你要整顿出最好的一个团出来,可知道了?别尽顾着和灼然赌气,误了大事,到时候我可是不饶人的!”
他再不管陈山河,转头朝大家宣布道:“这些日子我们还要仔细商议这些事情。大家暂时不要走,等陆军部回文一下来,咱们南军也要出塞北了!”
此时的北京,自然也早接到了雨辰发来了请战电报,顿时就忙乱作一团。外蒙古那里局势不稳,最近乌泰军又四处骚扰,他们自然也想尽快稳定满蒙那边的局势。可是算来算去,实在没有部队可以抽调。几个强师都被牵制在面对南方的要点动弹不得。京师也需要护卫力量,东北的一个多师及各地方部队保护那么大地盘,已经是觉得兵力不足了。而备补军一百个营还在训练当中,想尽办法才从第六师那里抽调了一个混成团出来,还没有出发。
而且饷也是大问题,现在善后借款还在进行当中,北方也有些罗掘俱穷的感觉了。大借款之前的垫款都是随到随花。要准备征蒙事宜,没有三百万元,这次作战是支撑不下来的。而北京财政部,是真没有这笔钱,更不要说外交牵扯的种种事宜了。这个外蒙的事情,对现在的民国中央来说,非常棘手。
而雨辰这时就依足了上下体制,一封电报过来,要求自备兵饷,组织安蒙军,北上作战!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?这是陆军部上至段芝泉,下至小科员们心中第一个想法。这南方第一强藩,实在是让他们顾忌良多啊。他以前的每次作为,哪次不让北京的民国中央政府吃了哑巴亏?现在要把兵开到北方来,实在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。
这个事情段芝泉也无法做主,甚至在公文上连拟办的意见都没法子写,只有匆匆地交到袁世凯那里。至于内阁总理赵秉钧……他段芝泉的眼里,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吗?